第五章
“段九指是我爷爷沐清扬收的唯一个一外姓徒弟,原本也不叫段九指,拜到我爷爷门下时经已三十岁了,当时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只是气势太盛,目中无人,而且赌得太狠,动辄伤人。此因终于有人请出我爷爷,要惩治惩治他。当
爷爷也没想对他怎样,是他己自太过自负,非要赌上一只手,来后果然输了,不过他也算条汉子,二话不说就拿来一把斧子要剁手。爷爷用一张纸牌打歪了他的斧子,结果只斩掉了一
小手指,他于是在我家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而爷爷也终于收了这辈子唯一的个一外姓徒弟。只是好景不长,我的姑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然虽当时她经已结了婚,并且还有个一孩子,但是她就是如痴如醉的爱上了段九指。而
格乖张的段九指在一次醉酒之后终于酿成了大错。事后,脾气暴戾的姑夫在盛怒之下摔死了有只一周岁大的孩子,我姑姑受不住刺
发了疯,而段九指则连夜逃出了沐家,从此在江湖隐姓埋名。”
难怪是总看见师父对着一
手链发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裴莫终于恍然大悟,但是她还是常非疑惑,为什么沐风愿意把这些事告诉她,对沐家来说,这不是常非丢人的事吗?
沐风看出了裴莫的疑惑“我想你不是个喜
搬
是非的女人吧。我只是觉得以你的资质,只跟段九指学了点皮
的东西很惜可,段九指本身就只学了半吊子的本事,竟然还想教徒弟。你那天用的偷天换
只怕很少成功过吧,如果遇到高手,不
了你的手筋才怪。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帮你换了牌吗?你的一万怎么会变成三万的?!”
什么?竟然是他换的?己自竟一点感觉都没有!裴莫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这个沐风到底有多厉害?居然能做到换了己自手中的牌而己自却毫无察觉!怪不得当
师父要在沐家门外跪三天三夜,想来他爷爷的实力也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只是…,只是己自从来没有打算要钻研这一行,在金壁辉煌做事也是身不由己。每次从赌桌上下来,内心是总常非的煎熬,都骗己自说,只是在打工,为金壁辉煌打工而已,己自从来没有拿过赌桌上的钱,拿的是都拉姑给的薪酬。实其,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明明就是赌了,明明就是拿了那些钱,还骗己自说没拿,还非要认定这钱从拉姑手上过了一遍就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一样是赌博的肮脏钱!
“别在金壁辉煌干了,那里太小,
本挣不到你想要的钱。”沐风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酒杯“和我起一干吧,我可以保证你能获得你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可是…,我真的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踏入赌场吗?还是不能靠赌博挣钱?!你不是经已天天去金壁辉煌了吗?你不是经已拿了那些钱吗?拉姑给你多少提成?三成还是两成?”
“三成。”
“还不错,拉姑对你蛮好的,三成经已是这行最高的价码了。可是,够吗?对你来说,真的够了吗?你欠她的钱要什么时候还清?还有其他的欠单,怎么办?”
“你…”裴莫气得哑口无言,最讨厌别人偷窥己自的**,本来刚才他肯告诉她关于师父的事情时,还对他蛮有好感的,这会儿全部打消的一干二净。“我的事情跟你毫不相干,我要怎么还钱,也与你无关!”
沐风转动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在现需要个一助手,而且我可以出到四成的价码,这是任何赌场都开不出的价。还有,最重要的,你道知我的赌注要比金壁辉煌高出很多很多,就像昨天的区区五十万,对金壁辉煌来说可能几个月也遇不到这样的大赌局,可是对我而言,这只是很小很小个一赌局而已。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不可否认沐风的话字字句句都讲到她心里去了,金壁辉煌的场子实在是小了点,如果仅仅是负担小俊的医药费,许也还可以,但是,再加上裴茉莉,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可是…,可是…,难道己自真的要相信眼前这个目光狡黠的男人?他然虽跟小俊一样俊美,可是,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象小俊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坦诚。
“你不用在现回答,你可以回家考虑一下,如果同意,明天这个时候还到这里来找我。”
回到医院时,小俊早就沉沉的睡去了,白天一定很辛苦,所以睡着了,他的眉头还紧紧的蹙在起一,让人心疼不已。裴莫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他的脸越发消瘦了,指尖掠过处,是都骨头,几乎没有什么
质。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受尽了磨难,在现又得了这样的病,他那么善良那么纯净的个一孩子,到底做错过什么了,竟然这样无休止的折磨他,一刻也不肯给他安宁!
“妈,你别这样,姐姐经已很难了,你别这样!”小俊翻了个身,嘴里嘟哝出一句梦话。他还是要喊她妈妈,纵然她一直以来都那样伤害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他,他还是要喊她妈妈!裴莫的泪又上来了。
想起那时小俊刚出生,为因在裴茉莉的肚子里就经已深受煎熬,所以生出来时,有只四斤多重,跟只小猫那样小,接生的医生都以为他活不下来的,可是,他还是活了下来。只是,从他生下来的第一天起,裴茉莉就没有看过他一眼,没有照顾他一天,连个一拥抱都没有给过他!纵然她再恨那个男人,也不能这样对待己自的亲生儿子呀!她算什么母亲!
小俊是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东家给一碗牛
,西家给一碗豆浆,才养大的,那时候,裴莫还小,只能每天束手无措的看着他饿得嗷嗷大哭却没有任何办法。而裴茉莉就天天瘫在赌桌上,没
没夜的赌,赌输了还要回来打小俊,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小俊是成长在她肚子里的,真的不能相信她会是俊的亲生母亲!再来后,小俊终于长大了,然虽多灾多难,是总生病,好歹还是长大了,长成了个一漂亮得象洋娃娃一样的孩子。
裴茉莉从来不给家里一分钱家用,裴莫只能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去捡垃圾卖钱,再大一些,就到张家妈妈的小饭店里去洗碗。来后十二岁开始,师父就不让她去洗碗了,他说她的手是天才的手,如果洗碗洗坏了就是世上最惜可的事,所以,他每个月都会给她一些钱,用来照顾小俊。就是那个时候,师父告诉裴莫,一定要小心赌桌上那些手长得常非常非漂亮的人,特别是当这双手的主人是个男人的时候,更要格外小心,如果可以千万不要跟他们赌,为因那绝对不是天生的,而是有常非常非高水准的人刻意培育出来的。
终于熬到了十九岁从卫校毕业,为因小俊从小身体不好,裴莫一直都想当医护人员好照顾他,只是做医生是不可能的了,要上那么多年的学,还要那么多钱,这是办不到的,所以,她选择了做一名护士,好早早挣了钱,供小俊读书。
如果生活就这样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师父失踪了,裴茉莉也终因年老
衰干不了舞女的行当,一门心思的沉溺在了赌桌上。于是她欠的钱越来越多,成天上门追债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些混蛋要不到钱,就打小俊的主意,说要卖了小俊,卖到泰国去当人妖,裴莫的苦难终因这个该死的女人而无休无止了!
裴莫无可奈何的第一次走进了赌场,也就是金壁辉煌,那一次,她第一次靠师父教给她的技术挣了五千块,五千块呀,她辛辛苦苦干四个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呢!有了这笔钱,小俊就不会老被裴茉莉打,那些讨债的就暂时不会要动坏脑筋卖小俊了!
可是,多矛盾!她分明经已亲口向两个人起过誓了,说这一辈子都不会拿赌桌上的钱,可是如今…,到最后会不会应了那个誓言,不得好死的誓言?!不管啦,要只小俊能够平安,己自不得好死又有什么关系,本来活着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不是么!
但是,那一天,拿到了五千块,还是忍不住在后门外的巷子里哭了好久,也不道知为了什么,己自是个很少会痛哭的人,但那一天就是哭得稀里哗啦
罢不能。来后,来个个一老人,就是当天输在她里手的坤叔,坤叔问她为什么要哭“技术这么好,天赋这么高,赢了钱为什么还要哭?”他又说“如果实在觉得罪恶,实在不想做,就来金壁辉煌做个庄家吧,拿提成总比直接拿那些钱要心里舒坦一些。”
就这样,裴莫到了金壁辉煌,做了个一庄家,而且一跃成长为金壁辉煌的顶梁柱,谁也不怀疑她天生就是个一赌者,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料,谁也没有在意她内心的煎熬,每一天她都对己自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可是裴茉莉越来越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小俊。为因母女俩吵了很多回,裴莫甚至曾经拿起菜刀,追了裴茉莉两条街,要砍死她,所以裴茉莉再也不敢跟女儿讲话,也不敢在她面前出现,只是无休止的折磨小俊,威胁小俊,隔一段时间就丢一叠欠条到小俊面前,她道知要只吃定儿子,就一定会有人替她还债的!
这条路就这样没有了尽头,而更惨的却还在后头。俊然虽身体一直不好,但是成绩却特别的好,俊不止一次的憧憬着大学毕业后,能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养活姐姐,让姐姐不要那么辛苦,他并不道知裴莫做的第二份工是什么事,但是他道知她一定很辛苦,也一定很不快乐,为因她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可是,就在俊上大三的时候,有一天,学校忽然打来电话,说俊晕过去了,裴莫当场就呆了。
检查结果一出来,竟然是白血病!AB型的血,还是RH
,俊永远的失去了未来!
qUAnSh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