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归心
“说说看，有啥不一样？”方向东紧追不舍地问。
“都一样。”
“说实话。”
“我还没见过，能那么大。”咬了咬嘴
，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出来。寂静的夜里，即使我的呼
，都清晰无比。完说，我就低了头，仿佛他就站在对面看我似的，很有些难为情。“哈哈，你偷看了？”
“去。你敞开着个门，还啥都不盖的，黑不琉球。”
“热呗，我爱蹬被子。”
“我还觉得你是故意呢。”
“呵呵…要是在家，我这样难受，你帮我处理不？”
“咋处理？”
“医生的手段那么多的。”
“我不会。”
“用手。”
我沉默着，心跳越来越快，脸颊越来越烫。
“用嘴。”
“去。不行。”
“那我…就只能用想象了。”方向东似乎叹了口气，带着一点调皮，带着一点故意，故意惹我心疼他那样。
我的脑子是混沌的，
的，没有余地去思考，去判断，去阻止，我只是像一湾水，在个一小小的坡度面前，无法自顾地顺
而下。“我真的开始想象了…你的手…”方向东用气
说着一串又一串的话，中间不定地为因呼而中断。我这边静悄悄地，屏住了呼
那样，静静地听着，感受着此时的他，是什么样的个一陶醉状态…男人，可以这样一泻舒畅…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驰骋在想象的原野上，而我，想象似乎被兜在个一大网里面，我不敢，把沿着脖颈一点一点往下的这个女人的手，突然幻想为男人的，幻想为方向东的…
我有深深的罪恶感…然虽，我道知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许也我的放纵将是很多人痛苦的开始…
我不能责问命运为什么那么晚遇见他，也不能责问命运为什么这样巧合并令人难看地安排他出在现我的生活里…
许也，能看见他，能隐去一时的放纵，之后会是和谐、永不分离的相守？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不管我们的社会角
将如何错位，他应该是占据我生活的个一部分吧？他的呼
开始急促，开始
息中带有断续的呻
…我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收紧…大脑一片苍白，或者一片橘黄…那是太
初升是的漫天云霞，那是可以埋葬一切的海啸，那是可以蚀骨的一片火海…我真想，什么都不顾地，投身其中，在方向东这个男人有力的臂膀之中，在他的息和悸动之下，在他狂放的释放之时，抱紧他，温柔地包容他…他最后一声低沉、
抑，又似故意的“嗯”伴着长长的气，
薄而出…我仍然静静地静静地听，生怕漏掉任何个一音符…尽管，我的内心已是水
滔天。许久，他的呼
渐渐平稳，我甚至能听到他里手纸巾的悉索声。“完了？”我喉结处一动，问。
“恩。”
“舒服了？”
“能睡着了？”
“呵呵。”他傻笑。
“你爸妈不会听到吧？”
“不会，听不到。”
“哦…那你后天…回？”
“恩。”
“那行吧。早点睡，这两天都没睡好。”
“好，电话也没电了。”
“恩。好好睡。”
“你也是。”
“挂了。”
“你挂。”
“你挂。”
…
依依不舍的样子。我的心里开始又被一种情绪充
，并涌动…这一辈子，回头一看，这样温情的时刻竟然没有过！而方向东，是以个一很矛盾的形象闯入我的生活…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因受不了这孤寂了几十年的生活吗？还是为因老天要故意为难我？还是老天想悄悄地，在我青
已逝的时候，偷偷安慰下我？并且，为了平衡他给我的安慰，必须要我承受来自于心灵上的折磨？音儿。我最爱的女儿。我该如何面对？
然虽我道知，我这样的放任，并不是要抢掠属于音儿的什么，许也，许也我只是想侥幸地，体会一下温情和爱恋的感觉，给己自的人生，偷偷划上个一不遗憾的句号？
我不道知，我一边接受命运的牵引，一边在审视和自我责难中无以抗拒。
我是个缺失了己自人生的女人，而真正感觉要来了的时候，发现，实其那也不是属于己自的…我疯了吗？个一小我二十二岁的男孩，他让我不安，让我失眠，让我不思茶饭，让我混
该怎么办？是放任一切，让方向东成为我人生中的个一绚丽烟花，燃上高空，然后寂寥地落下还是让他做个一受
的烟花，只在我人生里投放一股股呛人的烟味，然后渐渐散去？…我不道知。
我很困，我要睡了。把这一切
给明天吧。早上醒来，头晕。
第一件事，脸没洗牙没刷，第一件事，我是奔向充
电的手机。夜里的思考和徘徊，这时竟一扫而光。
我无法阻止己自去拿手机的脚步。
我打电话给方向东。
“昨晚睡得咋样？”
“还行。你呢？”
“恩，差不多吧。”
…只几句，挂掉。
洗漱完，吃早餐，又拨通电话。
“吃了没？”
“还没。”
“我在吃。”
“恩，吃
吃好。”…又几句，挂掉。
上班的路上，堵车，电话又拿在耳边。
“干啥着呢？”
“陪我爸妈说话。”
“哦，那我挂了。”
…个一早上，我不道知己自怎么，像个牵线木偶，遥远地，线的那头就绑在方向东的手脚上，让我无法停止地去挂念。
午饭后，我又拿起手机，左手狠狠地掐了下己自的脸颊，表示对己自的愤恨和无奈。
“怎么样啊在家？”我问。
“
好的。”“哦，那明天几点回？”
“我快到了！”
“啥？”
“我在回来的路上。”
“骗人！”
“你不信？”
“不信…逗我开心。”
“真的。”
“你油嘴滑舌的。”
“你几点回来？下班怎么吃饭？”
“我没什么事。”
“那回来做饭吧。”
“少胡说！”
“我真的在路上了！”
说着，我听见电话里一阵汽车的鸣笛声，然后听见车窗下降，呼呼的风声…
天哪！
我感觉己自像山上的积雪，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我轰隆隆又扑簌簌地被震成碎末，毫无遮拦地
泻了下来…原来，被幸福撞击，人，会是这样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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